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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则.

探索法律行业新规则

面对不确定性成为常态的职业环境，青年律师究竟该如何看清方向、找准位置，并在长期竞争中持续创造价值？在NEXT 新势力 · 西部论坛上，朱少尉律师针对青年律师面临的这一现实问题，结合自身多重职业经历的观察与思考，提出了「想得透、拎得清、做得好」的成长路径，为青年律师提供了一套既接地气、又可落地的思考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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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 | 朱少尉 上海博爱方本律师事务所管委会副主任

来源 | NEXT 新势力大会 · 西部论坛

今天很开心能和大家一同交流。我分享的主题是「从优秀到卓越：青年律师的三重修炼」。

其实，青年律师的成长是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大家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就业难和招聘难是同时存在的。年轻人想进步，觉得机会受限；老板想招聘，也觉得人才难觅。

这种现象的出现，有多方面原因，除了时代转型发展的宏观背景，更重要的是角色差异、诉求差异和代际差异。

老板想要什么样的年轻人？最好是「带资进组」，或者「天选牛马」。但年轻人，尤其是新入行不久的年轻人，以我有限的观察和粗浅的理解来看，就是：既希望有人带，不然我会慌；又希望用我想要的方式来带，不然我会烦。

现在的年轻一代，成长在祖国富强的时代，他们面对的未来是 AI、机器人、商业航天、可控核聚变等等；但与此同时，他们又是在教育高度内卷的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从小就承受着压力和焦虑。踏入职场之后，他们拒绝旧规则，但新规则是什么、路该怎么走，又感到迷惘。我们很难用燃油车时代的经验去指导新能源汽车，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多的理解和陪伴，把我们的观察和感受慢慢交流出来。

那么，我今天主要讲三个方面：想得透、拎得清、做得好。

01

想得透：找到自己

想得透，找到自己，主要是解决逻辑起点的问题。我们看PPT 上，写了一个很大的「熵」。

很多小伙伴都知道，这是热力学中的概念，用来衡量系统的无序程度。熵增定律告诉我们：熵总是增加的。宇宙的总熵一直在增加，最终将归于热寂。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哪怕竭尽全力，也仍然是熵的代理人，好像我们的存在和思考都毫无意义。但是，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薛定谔说过：生命以负熵为生。生命在局部努力地对抗着熵增，这就是意义本身。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要做的就是，理解不确定、接受不确定、拥抱不确定。在不确定的现状下，追求当下的最优解。

讲到这里好像有点太玄乎了，那我们换个说法，讲「打掼蛋」。我理解的打掼蛋诀窍是：充分收集牌面信息，正确分析决策，每把打在概率上。抓牌是随机的、不确定的，牌好是王道，但是，只要你每一把都打在概率上，你就不应该被指责，也不必懊悔。长期来看，你的胜率也一定会提高。

那怎么才能打在概率上？我的建议是：发挥比较优势。我曾跟身边的两个小伙伴说：你们一个灵活、擅长沟通，一个内秀、擅长文书，你们永远不可能、也没必要成为对方，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好就可以了。

根据我的观察，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年轻人，的确是自带渠道和资源的，同时他们积极地维护好核心客户，很快就上升为合伙人；也有的律师积极参加律协和律所内部的活动，获得了很多荣誉，对展业有重要的促进作用；还有的律师积极开拓、研究新兴领域，比如数字货币，年纪轻轻就成绩斐然。有的律师则深耕传统细分领域，给自己贴上标签，在所里大受欢迎，获得了很多所内的合作机会。有的人资料检索特别全，有的人文书写作特别好，有的人开庭风格特别凌厉，都有用武之地。

讲了这么多，有的小伙伴又要问了：你讲的这些律师都很优秀，但是我好像除了腰椎间盘突出，哪儿都不突出，怎么办？

靠谱、INTJ 也是标签。以产业链思维来看，只要你能够把自己作为产业链的一环，真正去满足律所内外市场的真实需求，密切参与产业链的分工协作，持续地创造价值，市场终会给予你公允的回报。

02

拎得清：看懂世界

拎得清，解决的是思维定位问题。我有过司法机关、政府以及律师的不同职业经历，对比下来，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思维定位的差异。

如果把不同角色的思维方式画成一条线段，大概是这样——

最左端是企业家，他们是创富主体，天然承担经营风险，所以企业家的思维是风险收益比。一笔生意，他能赚一个亿，你不要一上来就说这不行那不行，他会觉得你说得对，但要你何用？你要告诉他，这件事应该怎么做成、风险在哪里、有什么解决方案、需要付出多少成本和代价。算得过账，他就干，在干的过程中解决问题就可以了。

最右端是法院，它是司法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具体来看，法院内不同庭室、不同条线，有着不同的部门法思维；从层级来看，法官的思维方式也不一样，基层法官更偏向于结案式思维，越往上越侧重于法律阐释和裁判导向。

政府在中间，是统揽全局的面上思维。

我们律师在哪里？律师在企业家和政府的中间，要兼具法律思维和商业思维。你不能陪着老板盲冲盲动，但也不能只讲法条；你要适时「扯扯袖子、咬咬耳朵」，必要时出面解决问题。

讲了这些，「点」在哪里？

归根结底，就是保持同理心，永远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世界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不要说“我要怎么样”；对自己，逻辑自洽很重要，但这对解决问题未必重要。你能够理解、掌握并满足对方的诉求，对方自然会愿意为你搭桥铺路。所以要思考，怎么做能予人实惠，让人舒服，这是我的做人风格，也是一直倡导的团队文化氛围。

有句话我很喜欢：用他人长处，记他人好处；谅他人难处，护他人短处。

当然，如果你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和困难，指出他看不到的方向，那是更高层次水平的体现。

03

做得好：执行到位

做得好，执行到位，这解决的是创造价值的问题。

对此，我总结了「重大诉讼的“天龙八部”」——上帝之眼、程序破局、权利基础、穷尽事实、案例检索、刑民行交叉、善用外力、防范风险。

我重点讲前两个，第一个是「上帝之眼」。很多青年律师觉得自己长于学习技术，对于法条、司法解释都很熟，但我常提醒他们：不要急着把社会生活实践往法条里生搬硬套，否则容易削足适履、南辕北辙；应当在充分理解和掌握当事人诉求的基础上，设计和嵌套解决方案。

所谓「上帝之眼」，就是先跳出来、站在半空，俯视这场交易中各个角色的定位和诉求，推演出清晰的画像之后，再回到技术层面寻找解决方案。技术是第二层面的东西。

「程序破局」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要一上来就着急检索实体法，你先看看管辖、时效、保全、追加当事人、反诉等程序问题。即便是研究法律关系，你也先从成立、性质、效力等方面入手，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在非诉业务上，要提示风险、促进交易、规范文本，在充分理解客户商业诉求的基础上，在平衡风险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促成交易，实现共赢。要促进正和博弈而不是零和博弈，大家才都有饭吃。

不管是做诉讼还是非诉，一切的根本在于要讲良心，有良知。你要清楚自己赚的是什么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钱烫手。因为我们在介入当事人的因果，要小心，不要被因果反噬。照见本心，非常重要。

最后分享一段我很喜欢的话——像农夫一样思考：

第一，不要对着庄稼大喊大叫，情绪要稳定；第二，不要责怪庄稼长得不够快，尊重规律；第三，不要在庄稼长成之前就将其连根拔起，要有耐心；第四，选择最适合土壤的植物，找对平台和赛道；第五，灌溉并施肥，用心和勤奋；第六，定期清除杂草，遵循第一性原理，抓大放小。

祝大家因上发力，果上结缘，远离焦虑，打出概率，收获幸福。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