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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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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武汉会战的战火纷飞，前线硝烟弥漫，但在指挥部的宽敞大院内，气氛却显得异常紧张。一位指挥官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参谋，敌人到底在哪儿？”他不停地询问。参谋拿着地图，在上面指指点点，尽管他仔细地分析了一番，最后却模糊地说：“应该……可能就在这里。”话音未落，敌军突然从侧翼猛然袭来，指挥部陷入一片混乱，遭遇了猛烈的攻击。指挥官事后愤怒地说：“真是的，这样的参谋不如找个卖豆腐的来做。”这位指挥官的愤懑，充分暴露了当时国军参谋系统的种种问题。实际上，在那个时期，国军中的参谋职务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他们的职责明明是出谋划策、参预决策，可大多数参谋只能充当文书工作者，负责一些日常的事务性工作，除非是参谋长，否则他们的职能几乎等同于辛苦的杂役。

参谋这个职位其实在中国古代就有了雏形。诸葛亮、郭嘉等三国时期的智者，无疑是古代军队中的“最强大脑”。然而，现代军队的参谋可不仅仅是提供建议那么简单，他们肩负的任务更为繁重，包括指挥后勤、分析情报、制定作战计划，几乎是指挥官的“半个大脑”。可是到了民国时期，参谋的作用却大打折扣，参谋体系的失灵成为了国军内部的严重问题。1944年，抗战进入了相持阶段，蒋介石在黄山主持了一个整军会议。在会议上，苏联总顾问古巴列维奇对国民党军队的指挥体系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他指出，国民党的指挥完全不行，不仅缺乏完善的作战计划，也没有一套科学的作战命令，甚至在一些基本的军事训练如沙盘演习和参谋演练方面几乎为零。这番话不仅仅是批评，简直戳中了国民党参谋体制的要害。

国民党军队的参谋制度可谓是一团糟。参谋这个位置，除了肩负一定的策划责任外，很多时候只是负责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甚至连最基本的战术常识都无法掌握。在一些军阀看来，参谋不过是雇来的“武秘书”，每天写写报告、画画图表，有些稍微有点军事知识的都不愿意做这样的工作。更为严重的是，国军的军队指挥官们大多不愿意让参谋真正参与决策和指挥，他们认为部队是自己晋升的工具，参谋制度不过是麻烦的分权手段。为了节省开支，一些军阀甚至找来一些从商界或其他行业招募的“外行”来担任参谋。结果就是，参谋们不仅在部队中没有威信，还常常被忽视，甚至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一次，一位老兵回忆道，他的师长在战场上问参谋，“敌军的后备部队有多少人？”结果参谋答不上来，只能翻开电报说：“应该是几千人。”然而，敌人只有一个团的兵力，最后成功突破了侧翼。这种情报错误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背后的原因，正是参谋体系的薄弱和不健全。

国军中的参谋，实际上是一个尴尬的角色。名义上，他们是军官，但在实际操作中，他们的地位并没有比普通士兵高多少。即使是参谋长，也无法像指挥官一样拥有独立的决策权和命令权。对于普通参谋来说，许多人甚至认为他们就是个摆设，根本没有实权。军中流行一种说法，“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意思是说，参谋长勉强有点权威，但普通的参谋根本不值一提。有些指挥官甚至轻视参谋，认为他们只是“文书兵”，写写报告、画画图表，战时根本不能依赖。在这种心态下，参谋们的建议几乎得不到采纳，甚至在执行计划时，指挥官也往往凭借个人经验和直觉做出决策，参谋的建议最多也就是“供您参考”。一旦计划失败，指挥官往往将责任推到参谋身上。

有趣的是，当时有许多参谋宁愿去带兵，也不愿待在指挥部。因为与其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参谋长，不如去担任一个小连长，至少可以指挥士兵，感受到自己有实际的权力和作用。某次军事演习中，一位参谋提出的战术方案被指挥官采纳了。结果，计划在执行的过程中遇到了敌方偷袭，战局急转直下。事后，指挥官怒斥参谋“书生气太重”，但其实，正是这位参谋的方案本身就存在巨大的漏洞。由于参谋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这种“纸上谈兵”最终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与国军的参谋体制相比，新四军在抗战中的参谋体系则逐渐得到了完善。1937年，新四军刚成立时，参谋体系也借鉴了国军的模式，但问题也随之而来。参谋们不仅缺乏有效的训练，很多人甚至被视为“跑腿的”。1939年，毛泽东专门向新四军领导致电，强调参谋制度的重要性，要求提升参谋人员的政治地位。与国军不同，红军早就意识到参谋的重要性，抗战期间，红军改编成八路军后，参谋体制逐渐成熟，成为了一项重要的战斗力来源。

随着新四军对参谋体制的不断完善，参谋长逐渐成为了首长的“代理人”，可以独立发号施令。参谋们的权力和威信得到了大幅提升，而这些参谋不仅需要在指挥方面有过硬的能力，还要掌握后勤、侦察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新四军还建立了一套系统化的培训体系，包括参谋工作条例和野外教令，参谋们在这一系列培训下逐渐从文书人员转变为真正的“全能手”。例如，新四军的参谋长赖传珠，在执行任务时不仅负责战斗计划，还亲自协调后勤保障，甚至在指挥官缺席时临时顶替指挥，展现了极高的执行能力。

从国军的失败到新四军的成功，历史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训：一个现代化军队，必须要有强大的参谋体系。参谋的角色不仅仅是出谋划策，更是整个军队指挥系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如历史所证明的那样，如果参谋能够真正掌握实权，并得到充分的训练和重视，那么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将大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