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约克市理发师外科医生公会手册 / 英国图书馆，公共领域

医学与法律自古便有联系。这种联系源于保护社区免受冒牌货不负责任行为侵害的必要性。

玛格达琳·斯万波尔，LLB，LLD

法律教授

南非大学（UNISA）

历史，尽管充满痛苦，无法被遗忘，但若以勇气面对，便无需再次经历。 1

摘要

医学与法律自古便有关联。这种关联源于保护社区免受无责任伪善者行为的必要性。在埃及、美索不达米亚、中国、伊斯兰世界、希腊、罗马、波斯和印度，都存在处理医疗过失的法律条文。在过去 30 年间，对精神病学历史的兴趣蓬勃发展。这种兴趣的增长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后现代主义的影响，并导致了多重且多样的历史叙述，这些叙述不再寻求提供一条线性的、不断进化的进步叙事。

相反，这些新历史探索并颠覆了关于过去的既定假设，并为讨论和辩论南非心理健康护理的一些基本基础提供了起点。从实际重要性而言，了解知识的积累过程以及了解过去的错误，对于防止现在和未来工作中的类似错误至关重要。

专门理解历史精神病学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当今许多不确定性实际上是过去决策的直接结果。关键问题在于，尽管当前对精神疾病者的精神病学和法律方法看似自然且永久，但了解过去有助于精神健康和法律从业者从不同角度看待问题。对精神疾病者的精神病学和法律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并且无疑在未来也可以改变。因此，本文的研究重点在于法律和精神病学的历史与发展，包括史前时期、阿拉伯国家、尼罗河流域以及希腊和罗马。

引言

背景

汉谟拉比（站立），被描绘为从沙马什（或可能是马尔杜克）手中接受其王室徽章。汉谟拉比将双手放在嘴上作为祈祷的标志（汉谟拉比法典石碑上半部的浮雕）。/ 卢浮宫博物馆，维基媒体共享

医学与法律自古便有联系。这种联系源于保护社区免受冒牌货不负责任行为侵害的必要性。 2 古埃及、美索不达米亚、中国、伊斯兰世界、希腊、罗马、波斯和印度都存在处理医疗过失的法律条文。例如，人类文明最早使用的法律条文之一——汉谟拉比法典 3 ，是关于美索不达米亚医师技能的证据文本。汉谟拉比也是历史上首次宣告人权的人。

Anu [Anunaki 的国王]和 Bel[天地的主宰]召唤我，汉谟拉比……使正义在土地上盛行，消灭邪恶之徒，防止强者欺凌弱者，如太阳照耀黑发种族般前行，照亮土地，增进人民的福祉。谁使正义盛行，谁以正义统治种族。我在土地上建立法律与正义，促进人民的福祉。

尽管自古希腊时代起，个别医生就曾从事对精神疾病患者的护理工作，并编写了相关手册，但精神病学 5 在当时尚未作为一个学科存在，也没有一个医生群体对此怀有共同的身份认同感。然而，除了外科之外，其他专科也鲜有发展。医学专科化 6 的出现是 19 世纪的现象，但精神疾病 7 本身一直为人所熟知，社会也一直有应对它的方法。 8

精神病学实际上起源于希腊。希腊-罗马的医学观念直到 18 世纪都没有改变，而且希腊的许多术语至今仍在使用。古埃及、美索不达米亚等伟大文明在疾病解释上徘徊于自然主义和超自然主义之间，而希腊人则明确主张支持精神疾病自然主义解释，因此成为科学医学和精神病学的奠基者。 9

法律与精神病学交叉领域的发展导致了广泛的研究范围，因此本文的研究范围（在篇幅有限的文章中不可能完全涵盖）是极其广阔的。本文通过（尽可能）遵循时间顺序，讨论并聚焦于这些领域的发展，包括史前时期、尼罗河流域以及希腊和罗马时期。南非的相关发展将在另一篇文章中讨论。 需要注意的是，本文中的术语使用方式与特定时期内医学史学家、哲学家、医学实践者和学术作家所使用的术语一致，以确保历史准确性的追求得到体现。

法律、医学与精神病学之间的界面

医生治疗病人（雅典红绘陶罐，公元前 480-470 年）/ Marie Lan-Nguyen 摄，维基共享资源

医学与法律自古便有联系。最初将这些职业联系在一起的是宗教、迷信和魔法。 10 牧师、法学家和医生曾经是同一个人。 11 在发达社会中，医生和法律从业者通常被以下融合所震撼：

医学就是法律，法律就是医学，这种混合体在传统、宗教和艺术（如音乐、舞蹈和绘画）的权威下得到灌注和强化。 12

他们惊讶地发现，他们各自的专业都源于史前社会的共同源头，因为如今这些领域差异如此之大，以至于医生、精神科医生、心理学家和法务人员几乎不处于同一社交圈或使用同一种语言。在早期文明中，原始法律条文、宗教教义和社会规范往往难以区分，而含有医学内容的法律也常常出现在这些规范之中。 13 在原始社会中，医学关注的是对自然物体的魔法力量，通过仪式、咒语和护身符来施展。在现代医学中，医生们相信他们已经摆脱了这些仪式、咒语和护身符。然而，考特（Cawte） 14 认为，他们通过精神病学（和心理学的分支）承认在一定程度上对情绪和行为障碍的控制负有责任。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原始人实现了医学与正义的融合，这种融合在当今的技术官僚中难以实现，令人费解；而另一些人则可能接受这种分离，将其视为专业化和进步的代价。 15

“疯癫法”为社会提供了一种理解疯癫的方式，这种理解与医疗和法律职业紧密相连。在传统医学话语的中心是疾病和诊断的概念。这一点对于精神病学的历史与其他医学分支的历史同样适用。精神疾病的原因长期以来一直是医学界争论的焦点，医患关系被描述为治疗或至少是关怀的关系。然而，在法律话语中，关键在于保护社会以及个人是否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在这个相对广泛的“疯癫”历史理解中，法律渊源的相关性是显而易见的。

在最根本的层面上，法律决定了精神疾病患者的权利以及医疗从业者的法律责任。因此，自古代以来，医学和法律就被视为涵盖一个人关系的大部分方面：对他们的成员的关怀（医学）和控制（法律）。

从本文的讨论中可以明显看出，法律和医学方法经常以合作的方式相互作用，从而引发了这样一个问题：它们是否应该被视为两个历史或一段整体历史。

医学、疯狂与医师责任的发展

古病理学

波特的疾病（脊柱结核）在一位来自 21 王朝（约公元前 1000 年）埃及木乃伊身上的发现 / Wikimedia Commons

医学科学源于古病理学，并以古病理学为基础。对疾病古代证据的研究是医学史的一个阶段，必须依赖于古生物学数据才能得以扩展。病理损伤，尤其是骨骼上的损伤，在数十万乃至数百万年后仍保留其所有特征，这一事实已被明确证实，并且已知在地质年代远至石炭纪时期就存在疾病的明确证据。 18 根据 Moodie 19 的观点，古生物学数据与医学史的关系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即疾病的临床表现无论在人类还是动物身上都是相同的。古病理学的重要性在于它提供了研究疾病证据在长时间跨度内变化的机会，尤其是在古生物学提供的数据方面，这一点尤为突出。

因此，古病理学是研究史前疾病的一门学科，主要处理骨骼遗存和史前人群。在其最广泛的意义上，古病理学研究动物和人类组织中的疾病，因此它引起了众多科学学科的广泛关注。当感染、功能障碍或创伤影响骨骼和牙齿时，可以观察到并研究病变或其他异常，并且在许多情况下可以确定其病因。精神病学领域对史前人类的截肢、纹身和装饰以及那些在骨骼上留下痕迹或以石头或颜料描绘的埋葬习俗和其他文化实践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20 这种原始外科手术将在下文讨论。

史前医学与信仰

新石器时代，医学概念，尤其是精神疾病，非常具有神话色彩。人们认为精神疾病源于干扰心智的魔法生物。普遍认为精神疾病是由超自然现象引起的。这代表了魔法宗教体系的崩溃，主要归因于对仪式义务的违反或忽视，以及进一步的恶魔附身。精神疾病的治疗主要由各个萨满群体提供。 22 虽然他们并非以职业为生，但他们在社会中的角色仍然是代表医疗和法律信仰与权威。这些治疗通常以驱魔的形式出现，萨满试图引诱导致疾病的邪恶精灵。 23

心理外科 24 可能是原始社会最早实施的所有医疗程序之一。 25 这一观点得到了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的物理证据的支持。 26 一些人类学家推测，石器时代的社會對患有精神疾病的人进行颅骨钻孔术 27 以释放他们头部的邪恶精灵或恶魔。Ackerknecht 指出，颅骨钻孔术程序在特定背景下具有最高的重要性，因为它“是现存唯一的实体证据”证明史前医学和外科手术。 28 考古学家发现了许多显示有颅骨钻孔术痕迹的人类头骨。 29 根据 Oakley 和 Winfred 的说法，颅骨钻孔术在建造了塞纳-瓦兹-马恩地区法国墓室的“战斧人”中被频繁实践。 30 他们的墓室中如此多的头骨被钻孔，以至于很可能该手术具有某种仪式意义。在早期史前的坟墓中发现了圆形的人类头骨骨片，表明这些物品被萨满和史前人类视为护身符。 31

从上述内容可以看出，在史前时代，人们认为邪恶精灵和恶魔是精神疾病的原因。这个古代时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缺乏证据表明存在与精神主义解释共存的精神疾病物质主义原因的时期。据推测，由于缺乏科学思想，他们才会相信精神疾病的非科学原因。对于这些史前文化来说，将精神疾病的原因归咎于非科学因素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发展出能够诊断精神疾病物质原因的科学技术。德威特对此解释如下：

在石器时代，人类并不比其后代愚笨，无论是通过语言还是灵巧的双手，他们都有能力创造艺术，但他们的思维逻辑局限于神话、魔法、占卜和奇迹所划定的界限之内。 35

在确定史前文明医学、精神病学和法律的发展过程中，存在极大的困难。早期时期的数据不完整，这不仅是因为研究有限，还因为研究一直集中在特殊和有限的问题上。然而，似乎史前人类社会是通过讨论来制定规则的。例如，在规范萨满教的实践方面，没有“成文法”或“神圣典籍”可以提供指导。拥有权威的是社区——每个人，又没有人。没有人自认为在权威上高于他人。没有人会劝告群体关于任何他们感受到其存在的精灵所规定的法律。这些困难主要意味着，关于这个时期法律和医学发展的任何当前表述都极不确定。 36

西方医学

尼罗河流域

《 Edwin Smith 莎草纸文献》记录了古埃及医学，包括对损伤的诊断和治疗 / 维基共享资源

研究法老时代古埃及医学知识的主要来源 38 是现存的纸草文献， 39 这些文献首先需要被转写为现代语言。古埃及人认为疾病要么是由邪恶精灵引起的，要么是神灵的愤怒所致。他们也描述了疾病的有机原因。 40 他们的生死哲学围绕着这样一种观念：这些是持续循环的一部分——即相信死后生活需要复杂的丧葬仪式和复杂的仪式来准备它。这种信仰强调了死者的心理和人格的性质。个体被认为由三个不可分割的部分组成：首先，“哈特”（khat），代表身体。其次，“卡”（ka），代表个体的双重灵魂，通常用举起的手臂来象征，其主要功能是保护死者的身体，最后是“巴”（ba），象征一只飞翔的鸟，手持永恒之钥。人们相信“卡”在死后会离开身体，居住在天上，并定期访问木乃伊的埋葬地。 41

精神疾病在埃及已被认识长达数千年，大约可追溯到 5000 年前。在 14 世纪——比欧洲建立类似机构早约 600 年——埃及开罗的卡拉翁医院建立了首个医疗和精神病院。 42 古埃及人并未区分精神疾病和躯体疾病。他们认为尽管表现不同，所有疾病都有躯体原因。精神疾病被视为心脏或子宫的躯体疾病，正如《艾伯斯纸草》和《卡胡恩妇科纸草》中所描述的那样。这些疾病不带有耻辱感，因为当时还没有心理（ psyche 43 ）与躯体（ soma 44 ）之间的界限。44 重要的是，《卡胡恩妇科纸草》包含了超过 30 种归因于子宫变化的疾病处方。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古埃及人比希波克拉底关于癔病发病机制的学说早了十个世纪就有所预见。 45 古埃及医师的部分伦理准则与希波克拉底誓言之间的相似性，显示了希腊前希波克拉底医学与埃及医学之间起源的紧密联系。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时期自杀并未受到谴责。 46 推荐针对精神疾病的一种治疗方法是转向宗教和信仰。建议在所有形式的医疗治疗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包括对精神疾病的治疗，这与最早已知的历史医师伊姆霍特普相关联。古埃及使用的一种心理治疗方法是“孵育”或“神庙睡眠”。 47 治疗过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梦境的表现和内容，这些梦境深受神庙中的心理宗教氛围的影响，或是对神祇超自然力量的信心，以及由神祇医师实施的暗示程序的影响。治疗的主要目的是了解患者未来的情况、威胁他的危险以及跟随他的邪恶咒语。但他也在寻求治疗他的疾病的方法。 治愈梦境的原则归因于伊西斯， 49 尽管埃及的许多其他神祇也拥有同样的能力。 50

埃及医师的声誉始终在埃及及整个地中海世界享有盛誉。其中包括被称为“国王直肠守护者”的伊里，他是约公元前 2500 年的宫廷医师，负责治疗眼疾、腹部疾病和肛门疾病。哈维是古王国时期治疗牙齿和肛门的医师。训练和实践的标准似乎是由法老医师（宫殿大医师）制定的，他处于等级制度的顶端。

在他之下是宫廷医师（埃及语称为“saw”，意为“守护者”），其中可能有一位医师主管。其他人则是医师检查员、地位较低的医师首领，以及占从业者绝大多数的低级医师。此外还有负责照顾工人的医师，以及为矿工服务的特殊医师团队（埃及语称为“wabw”，意为“塞克мет女神的纯洁者”）。寺庙医师（埃及语称为“swnw”，意为“人民的医师”），可能社会地位较低，但为所有人提供医疗服务，并前往患者家中就诊。 军队医师随军出征，并在营房中为士兵提供服务。 52

在这些医师能够开具任何处方之前，他们必须通过运用观察力和经验来诊断疾病的性质， 53 。然后，他们会参考医学莎草纸来确定最合适的治疗方案。通常，这种治疗方案会以由天然成分制成的药膏形式出现。在治疗疾病时，药物会被施用，而机械程序则包括驱魔的咒语。护身符可以抵御大多数类型的疾病，但对于严重的精神疾病则需要驱魔。 54

尽管埃及医师地位崇高，但他们仍需承担医疗过失诉讼的风险。他们被告诫只能使用古代权威著作中规定的治疗方法，因为如此一来，即使治疗效果不佳，他们也能免受指责。因此，只要按照医师的教导制备和施用药物，即使治疗失败，他们也能免除所有责任。然而，如果他们偏离传统疗法，试图通过实验来增进知识，一旦失败，他们将承担全部责任。里昂斯 55 认为这些原则可能阻碍了埃及医学的发展。在托勒密时期 56 ，希腊历史学家狄奥多罗斯·西库鲁斯 57 甚至记录了军队中由国家支持的医师在方法创新方面可能面临的立法处罚：

对于埃及的医师，他们的收入来源于公共资金，并在依据古代由众多著名医师编写的书面法律进行诊疗。如果他们遵循在神圣典籍中所读的法律规则……然而却无法救治患者，他们将被赦免且不受惩罚；但如果他们在任何方面违反了法律的处方，就必须接受审判，并以死亡作为惩罚，立法者认为极少有医师会表现得比长期严格遵循且最初由最优秀的医师所规定的治疗方法更为明智。(1.82.3)

根据 Ritner 的观点，现代及古代医学实践中很大一部分都依赖于引用“现行医学标准”进行法律保护。埃及医师的口头诊断（“我将治疗的疾病”；“我将与之抗争的疾病”；或“不可治疗的疾病”）可能具有上述类似的含义。 59 正如这段文字所示，埃及人认为他们的古代医学文本是神圣且具有约束力的。事实上，这些文本实际上起到了某种法律法典的作用，并拥有对偏离者施加严厉惩罚的权力。显然，这种埃及实践吸引了希腊知识分子的注意，因为它在微观层面上展示了传统智慧与艺术创新之间的冲突，更重要的是，书面规则存在问题的权威性。 60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

苏美尔医学泥板（公元前 2400 年），古代尼普尔城。列出了药剂师使用的 15 种处方。/亚述巴尼拔图书馆，维基媒体共享

现存最古老的医学文本是一块来自美索不达米亚（亚述-巴比伦文化的土地，文明的摇篮）的楔形文字板 61 。已知最古老的埃及医学文献年代稍晚，但它们追溯至更古老的文本。 62 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疾病，包括精神疾病，被归咎于已有的精灵和鬼魂。每种疾病都被归因于一个特定的精灵。因此，医学是魔法的一部分。在他们的原始祖先中，疾病是一种诅咒，是神灵的惩罚，可能降临在家庭、后代以及明知故犯或无意中违反道德规范的有罪之人身上。然而，根据莱昂斯的观点，由于医生出于伦理原因被告诫避免继续治疗不治之症，因此可能已经认识到疾病存在非精神原因。 63

如前所述，关于美索不达米亚医师技能的证据文本可追溯至《汉谟拉比法典》。医学实践由国家监管。Halwani 64 解释道，医疗失误被认定且依法惩处。《汉谟拉比法典》包含若干文本（立法条款及医学伦理规则），显示了实施手术的医师的责任。因疏忽和过失将受到严厉惩罚，法典为此提供了重罚条款。医师应对手术错误和失败承担责任。由于法律仅规定了与手术相关的责任（“使用刀具”），他推断医师不会因任何非手术失误或未能治愈疾病而承担责任。例如，法典规定，如果外科医生用手术刀（理发师刀）对贵族实施重大手术，导致其死亡或失明，则应砍掉其双手。因手术死亡的奴隶必须用另一个奴隶替换，若其失明，医师则需支付奴隶价值的一半。 汉谟拉比还规定了抢救生命的手术费用，具体为：贵族十西克尔银币，穷人五西克尔，奴隶两西克尔。

阿蒙森认为，如果法典中的医疗法规实际上得到了执行，我们可以假设在这个时期外科手术很少被实践。他还进一步评论说，有理由怀疑外科医生缺乏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是导致颁布这种类型立法的原因。 66

古希腊和罗马

庞贝/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发现的罗马外科手术器械 / 维基共享资源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精神病学史跨越了十二个世纪，从荷马时代 67 到后希腊-罗马医师和百科全书编纂者的时代。 68 研究这段历史极其困难，因为精神病学几乎不存在于医学的明确领域或作为精神疾病知识分类中。该领域缺乏专家，没有关于这一主题的教科书，也没有精神病学的技术术语。然而，考察这一时期的精神病学史有两个主要原因：首先，古代在这一领域的最终遗产，即盖伦 69 以及像凯柳斯·奥雷利安 70 和特拉勒斯·亚历山大 71 等总结者的著作，为欧洲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时期的医学精神病思想与实践提供了基本框架，并持续作为精神病学“范式”直至十九世纪。其次，古典时代在很大程度上定义了我们对于人性本质的理解，对于人类生活描绘的准确性、现实性和生动性的认识。 72

关于诊断、 73 病因学 74 以及精神障碍的治疗，“希腊和罗马思想中的主要心灵和疯狂模型”以及“希腊和罗马文明中的社会心理压力和紧张”仍然是当代精神病学中主要问题和争议的一部分。特别相关的是各种“疯狂模型”（例如医学、社会、因果关系和动力心理学）的概念，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问题，即精神障碍的社会和心理背景。 75

柏拉图，尤其是 76 ，挪用了哲学是一种准医学的观点，并且他有时将这一观点与苏格拉底式对话是最有效的心理疾病治疗方法这一主张结合起来。重要的是《 Charmides 》，这是一部早期的柏拉图对话录。在这里，苏格拉底 77 将自己表现为一种特殊的医生，他不会在治愈心灵之前治愈身体 78 ，并且不会尝试治疗，直到他对患者的心理进行了诊断检查，以看他是否具有自制力。诊断测试和提出的“治疗”是在苏格拉底独特的提问对话方法中进行的 79 。

希波克拉底是首批挑战精神疾病超自然病因的学者之一。他创造了“癔症”一词，认为该疾病的病因是子宫在体内游走寻找孩子所致。他认为必须将人体视为一个整体而非一系列零散的部位，并相信休息、良好饮食、新鲜空气和清洁等自然疗愈过程。他指出疾病症状的严重程度存在个体差异，有些人比其他人更能应对疾病和疾病。他声称精神疾病具有生理和自然基础，并以临床细节描述了多种精神状况（现被称为恐惧症、躁狂症、抑郁症和偏执症），他是第一位准确描述肺炎症状以及儿童癫痫的医生。此外，他还是首位相信思想、观念和情感源自大脑而非心脏的医生。

毫无疑问，希波克拉底的这些观念基于对疯狂的真实科学和临床观察，且伴有明显的伴随物理疾病。因此，医生倾向于将所有疯狂归因于物理和生理原因是可以理解的。很明显，古希腊的疯狂历史展示了首次对精神疾病进行分类的尝试。治疗基本上是物理性的，有时是心理性的，并且总是经验性的。尽管其成功程度不及希腊医学其他分支，但它仍然具有相当的重要性，特别是考虑到后来在精神病学方面的成就。 83

阿斯克勒庇俄斯在其神庙中治愈一个熟睡的病人 / 知识共享许可

希腊人和罗马人都认识到，精神疾病患者不仅会造成社会问题，还会伤害自己或他人。由于没有疯人院，精神疾病患者成为家庭的责任，严重受损者在家中受到约束。在罗马通过了具体法律，其中最早提到疯子在《十二表法》中：

当对精神病患者或挥霍者未指定监护人时，其最近的男性亲属，若无男性亲属，则其其他亲属必须管理其财产。 84

这项基本法律在接下来的九个世纪或更长时间内几乎一直是应用于疯子的唯一法律原则。十二表法成为所有后续西方民法的基石的重要组成部分。 85

此外，《国法大全》还规定了保护精神病患者权利的措施：

因此，精神病患者不仅在其患病期间保留其财产所有权，还保留其职位、等级，甚至如果他患病时是行政官员，还保留其行政官员身份。然而，法律确实承认精神病人的法律能力。他被比作失踪者、睡着的人甚至死者。因此，根据法律原则，他被视为无法立有效遗嘱。立遗嘱人要求其精神健全，而非身体健康。 86

儿童因其意图的无辜，以及疯癫者因其不幸的本性，在科尼利乌斯法典下被免于惩罚。在关于违法行为或过错的法律责任问题上，罗马法遵循保罗意见中的一项原则，即疯癫者如同婴儿一样，缺乏恶意意图和侮辱的意志。因此，他被认为免于任何损害赔偿诉讼。 87

罗马“肖像”头像中希波克拉底的常规化形象（19 世纪版画）/维基媒体共享

古希腊没有实施任何法律机制，使受伤的病人或在其医生护理期间去世的人的亲属能够寻求法律救济。题为《希波克拉底文集中的法律》的论著以如下断言开篇：

医学是所有艺术中最杰出的，但由于从事医学的人以及轻率评判医学从业者的无知，它在所有其他艺术中远为逊色。这种错误的主要原因是，在城市国家中，只有医学被明确定义为除恶名之外没有其他惩罚。但恶名并不能损害那些由恶名构成的人……虽然许多人名义上是医生，但实际上却很少是真正的医生。 88

阿蒙森 89 引用了小普林尼 90 所写的一部喜剧片段作为支持本论文的证据：“只有医生和律师可以犯谋杀罪而不至于被处死。”这让人想起了老普林尼的话，或许是这种偏见最常引用的表达：

此外，没有法律会惩罚知识的资本无知，也没有报复的先例。医生从我们的危险中获得知识，以我们的生命为代价进行实验。只有医生才能毫无顾忌地犯杀人罪。 91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在古希腊缺乏对医疗过失的惩罚，与当今的专业纪律相比，存在一个重要差异。

罗马人已经发展出了 dolus（恶意）、culpa（包括疏忽（neglegentia）和失能（imperitia））以及 casus（意外）之间的区别。Dolus 属于故意行为，但 culpa 和 casus 通常属于非故意行为。疏忽性医疗过失和失能性医疗过失都被归类于 culpa 的概念之下。 92 这些法律领域之间存在相当大的重叠，罗马法学家在应用这些原则的复杂性方面遇到了困难。 93 根据 imperitia culpae adnumeratur 的规则，无知或失能（例如医生）被视为疏忽性医疗过失。这一规则适用于医生以不熟练的方式实施手术的情况，也适用于医生给患者开错药物的情况。 94 卡尔森斯解释说，在罗马法中，医疗过失的证明是存在问题的，因为它在可用的文献资料中没有提及。他认为，然而，可以接受的是，在医疗过失案件中，举证责任在于原告，原告必须证明医生所谓的过失导致了人身伤害。 95

罗马法中的"imperitia culpae adnumeratur"规则在罗马-荷兰法中同样适用，当评估医师的疏忽或无知行为时。德·格鲁特评论如下：

如果死亡是由某人的过错造成的，其中也包括医师的疏忽或无知，助产士的疏忽或无知，或船长的疏忽或无见识，或本人驾驭船舶或马匹的虚弱。

卡尔斯滕解释说，荷兰法中的无知识、无见识和虚弱概念，在法律责任背景下，等同于过错概念，这暗示了罗马法中的立场重复。 97 根据范·柳文的观点，是否会对医师因给予患者造成伤害或死亡的药物而进行处罚存在争议，这是通过医师的疏忽和无知造成的。 98 由于法律进行了许多修订，医师可能会根据法院的裁量受到处罚。

关于在患者因医疗疏忽而死亡的情况下对医师施加严厉处罚的问题，弗特 99 评论如下：

无人应当声称自己能够做某事，当其理解或应当理解自己的无经验或虚弱可能对他人造成危险时，由此可知，根据此规则，以下人员将承担法律责任：医生、药剂师、助产士、无经验者进行外科手术者、错误给予毒药或用毒药代替药物者。

自由翻译如下：

当一个人理解或应当理解自己的无经验或虚弱可能对他人造成危险时，无人有权声称自己能够做某事，由此可知，根据此规则，以下人员将承担法律责任：医生、药剂师、助产士、无经验者进行外科手术者、错误给予毒药或用毒药代替药物者。 100

教规

教会法典 / 公共领域

规范教会内部关系的教规，其依据是圣经权威、大公会议决议和教皇训令。罗马法传统从很早时期就影响了新兴的教会法。 101 《教会法大全》 102 是天主教教会 103 适用于普世教会或专门适用于拉丁礼或东方礼教会的教会法重要渊源 104 。它被 1917 年颁布并于 1918 年生效的《教会法典》 105 所取代。

尽管关于精神病学以及医疗过失发生率的相关文献资料有限，但教会法在医学科学将其视为可能精神障碍指标之前，早已禁止大多数“精神失常”的思想和行为。《教会法大全》包含一项禁止世俗神职人员和常任神职人员参加在医学和法律大学举行公开讲座的敕令。 106 关于神职人员行医的实践，1215 年的第四次拉特兰会议禁止涉及切割或烧灼时使用医学。在敕令 107 中提到：“任何副执事、执事或神父不得从事涉及切割或烧灼的任何医学技艺。”这项禁止尤其针对常任神职人员 108 ，他们也被禁止以任何形式从事医学科学。 109 这项普遍禁止适用于所有神职人员，因为医学技艺本质上具有世俗性，而且还涉及引发不规则行为的危险。 110 然而，法学家们普遍认为，在紧急情况下且不涉及生命危险时，神职人员可以通过对穷人的怜悯和慈善来行医，如果缺乏普通医生的话。

那些开具违反十诫的药方的医生自己也是有重罪的。如果他们对病人使用未知的药物进行实验，除非已经放弃所有希望且至少有治愈的可能性，否则情况也是如此。医生们被提醒，他们无权决定教会规定的禁食和斋戒。然而，他们可以就因严重危险或健康不便，病人是否必须遵守教会戒律，给出审慎的判断。他们被警告，如果他们不必要地宣称某人不需禁食，他们自己就犯了重罪。如果他们——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试图治疗严重疾病，却因自己的过失无知或缺乏经验导致病人受到严重伤害，他们也犯下了死罪。

结论

综上所述，历史清晰地表明法律、医学和精神病学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这段历史经历了漫长的演变，与其他医学分支的发展历程相似。精神病学是一门关注心理治疗的学科，但由于对病理学和病态学的无知，导致心理综合征和躯体综合征之间的区分不清——尤其是当躯体综合征所引发的状态有时难以与心理状态区分时，例如谵妄的兴奋和急性焦虑的躁动。希波克拉底在这个基本问题上犯了错误，他认为疯癫和情绪性疾病都源于大脑，并受体液平衡的影响。这种混淆在医学领域至今依然明显，正如它在古代一样。纵观历史，对精神疾病患者的法律关怀也受到了过去法律规定的持续影响。本文提出的一个基本问题是：法律和精神病学的历史是否暗示了任何我们可以用于未来进步的方法？本文强调的信息，正如任何学科的历史所强调的那样。 进步取决于知识，知识取决于仔细观察，观察引出有价值的理论，而理论需要通过系统探究来证明。但事实仍然是，当进行跨地区的比较时，读者必须注意到有如此多的观点和实践是共通的。 112 对这些相似性的最常见解释是，征服者带着他们的行为方式，甚至将其强加于被征服者，特别是当他们改进了本土实践时，因此，对当代精神科医生来说最幸福的想法是尚未发现的范围——他们的时代尚未到来。 113

附录

注释

1. - Angelou “就职诗” 引自 Stout《恐怖主义心理学》第39页。

2. - Guharaj《法医学》第1页。

3. - 汉谟拉比作为巴比伦国王的活动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3世纪中期。从法律角度来看，《汉谟拉比法典》具有许多根本价值。根据 Price 的说法，法律界会发现罗马法的根源在于巴比伦、埃及和波斯，而古代世界组织得如此完善，以至于在某些方面为臣民提供了比我们今天所夸耀的文明更好的保护。《汉谟拉比法典》的后记也是一份了不起的文件，它描述了汉谟拉比的臣民遵守这些正义法律所获得的好处，并将神的愤怒降临到违反者身上。与罗马法的 Ius civile 一样，《汉谟拉比法典》分为三个部分：Ius actionum、Ius rerum 和 Ius personarum（在罗马法中通常顺序相反）。见 Price 1904《圣经世界》第469、472页；Pfeiffer 1920《美国闪米特语言与文学杂志》第313页。关于汉谟拉比法典的进一步阅读，见 Duncan 1904《圣经世界》第188-193页；Vincent 1904《美国社会学杂志》第737-754页；Lyon 1906《美国东方学会杂志》第123-134页；Prince 1910《圣经文学杂志》第21-23页。

4. - 《汉谟拉比法典》前言，公元前1795-1750年，引自 Price 1932《美国东方学会杂志》第177页。

5. - 精神病学在19世纪初作为临床和学术专业（医学专科）发展起来。正是在这个时候，它成为临床演示的主题，并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精神病学”一词最早由 Johann Christian Reil（1759-1813）于1808年创造，源自希腊语 psyche（灵魂）和 iatros（医生）。精神病学也指“精神治疗者”。见 Richards 1998《批判性探究》第702页及以下；Broman 1989《奥西里斯》第36页。

6. - 医学和医学专业化的起源与发展可以分为三个时期：从人类的婴儿期到公元前400年左右的神话时期；从公元前400年的希波克拉底时期到18世纪末的教条时期或经验时代；以及从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开始的医学理性时代。见 Massengill《概要》第10页；Carstens 和 Pearmain《基本原则》第608页。

7. - 当提到精神障碍时，一个复杂因素是缺乏对最适当术语的共识。目前，精神疾病、精神障碍、精神能力不足、精神病残疾、精神病疾病、精神残疾、心理社会残疾、智力残疾等术语被广泛使用，含义和侧重点各不相同。其中一些术语反映了非常重要和敏感的争论，例如关于“医学模式”或“社会模式”的功能讨论。此外，术语在近年来也发生了显著变化，并且仍在继续演变。例如，智力残疾，曾经通常被称为智力迟钝或残疾，现在有时被称为发育障碍。躁郁症现在被称为双相情绪障碍。在本文中，最常使用的术语是精神障碍，尽管有时也与上述提到的一些术语互换使用。这些术语目前包括由重大精神疾病和精神障碍引起的疾病，例如精神分裂症和双相障碍，以及较轻微的精神健康问题和障碍，通常称为心理社会问题，例如轻度焦虑障碍和智力障碍。障碍一词用于指一系列的损伤、活动限制和参与限制，无论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性的。见 Hunt 和 Mesquita 2006《健康相关生活质量》第335页。

8. - 《精神病学简史》第1页。

9. - Ackerknecht《精神病学》第10页。

10. - Wecht 2005《美国精神病学杂志》第245页。

11. - Smith 1936《刑法与刑事诉讼》第505页。

12. - 引自 Cawte《医学》第xxii页的“本土医生的哲学”。

13. - Wecht（注10）第245页。

14. - Cawte（注12）第xvii、xviii、xxi页。

15. - 医法学会的成立证明了这些专业成员之间需要更紧密地整合。这些学会的目的是在各个方面促进医法知识。1867年，纽约成立了一个医法学会。这是世界上第一个以促进以下原则为目的的学会：律师在起诉或辩护被控犯有谋杀罪的个人时，没有解剖学和病理学的知识是不充分的；没有法律知识的医生或外科医生不能成为令人满意的专家证人。哈佛大学于1877年设立了独立的法医学教授职位。见 Cawte（注12）第xxii页；Wecht（注10）第248页。

16. - Bartlett 2001《社会医学史》第108页。

17. - “古病理学”一词由 Mark Armund Ruffer（1859-1917）于1914年在其对古埃及木乃伊病理学的研究中提出。他将古病理学定义为在古代人类和动物遗骸中可以证明的疾病的科学。旧石器时代（旧石器时代）与地质时代大冰期（大冰期）相吻合，该时代大约在1万年前随着最后一次冰川退却而结束。见 Magner《医学史》第1页。

18. - 石炭纪（3.6亿-2.9亿年前）分为两部分。下石炭纪，也称为密西西比亚纪，始于大约3.6亿年前，结束于3.1亿年前。上石炭纪，或宾夕法尼亚纪，从大约3.1亿年前延续到2.9亿年前，随着二叠纪的开始。见 Harland《地质时间尺度》第vi、viii、xiv、19、40-48页及以下。

19. - Moodie 1918《科学》第619页。

20. - Kerley 和 Bass 1967《科学》第642页。

21. - “史前时代”一词常用来描述“实际和原始的‘有记录的历史’”存在之前的时期。由于，按定义，这些时期没有“有记录的历史”，关于这一时期的已知信息是由古生物学、生物学、孢粉学、地质学、考古天文学、人类学、考古学以及其他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提供的。尽管标志着史前时代结束的日期（即书面历史记录成为有用的学术资源的日期）因地区而异，但普遍认为埃及的史前时代大约在公元前3500年结束。见 Kerley 和 Bass（注20）第638页及以下。关于史前时代的进一步阅读，见 Wells《历史概要》第xiii、50页及以下；Robinson《希腊》第7、13页及以下；Quennell 和 Quennell《日常生活》第1页及以下；Stearns 和 Langer《百科全书》第1-20页。

22. - 巫师被认为具有控制天气、占卜、解梦、星体投射以及前往上界和下界的能力。萨满教是指与灵界沟通有关的一系列传统信仰和实践。萨满教在世界各地有许多变化，尽管有一些信仰是所有形式的萨满教所共有的。关于萨满教的深入讨论，见 Campbell《神的面具》第211-272页；311页及以下；Demetrio 1978《亚洲民俗研究》第57页及以下；Winkelman 1990《民族精神》第308页及以下。

23. - 关于这一主题的全面讨论，见 Brand 1970《当代心理治疗杂志》第13页及以下；Mora“精神病学史”第2034-2054页。

24. - 精神外科被定义为在正常脑组织上进行手术以治疗精神障碍，而不是脑病理。在手术过程中会破坏脑组织。见 Colman《心理学词典》第621页；参见“神经外科”一词，其被定义为致力于治疗大脑、脊髓和神经系统其他部分疾病的外科分支。见 Colman《心理学词典》第503页。

25. - 根据 Ackerknecht 的说法，“原始手术”是那些在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的任意程序之一，如果我们试图分析原始现象以更好地理解我们自己的文化过程，只要我们意识到其任意性，这些程序是可以接受的。见 Ackerknecht（注9）第25页。

26. - 公元前5500-2500年。这一非常短暂的新石器时代代表了石器时代的最后一部分。这一时代紧随全新世晚期旧石器时代末期，始于农业的兴起，引发了“新石器革命”，并随着金属工具在铜器时代（铜石并用时代）或青铜时代或直接进入铁器时代而结束，具体取决于地理区域。关于这一时期的讨论，见 Weinberg 1951《美国考古学杂志》第121页及以下；Perrin 2003《古物》第732页及以下。

27. - 钻孔术（也拼写为 trephining）是一种通过在头骨上钻孔以接触大脑的外科手术。在古代头骨中发现的伤口的一个关键特征是孔边缘周围的光滑和光泽。这是新骨生长的明显迹象，证明头骨被打开的人不仅存活了手术，而且在头骨结构愈合和骨质再生期间又活了几个月甚至几年。见 Oakley 等人 1959《人类学》第93页；Feldman 和 Goodrich 2001《神经外科》第647、648、649页及以下。

28. - 钻孔术也拼写为“trephination”。见 Ackerknecht（注9）第33-34页。

29. - 进行这种手术最粗糙的方法是简单地用打磨过的蚌壳在头骨上刮出一个洞。第二种方法是用燧石或黑曜石刀在骨头上切出一个圆形切口，并加深切口，直到接触到硬脑膜。第三种方法是使用生锈的钉子、石头或锤子从头骨中移除骨头，最后，用钻头钻出一串小孔，希腊语称为“trypanon”。这些孔可以用凿子或刀子轻松连接。即使使用原始工具，这样的手术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术语“钻孔术”就源于这种手术。见 Oakley 等人（注27）第93-96页。

30. - 公元前3100-2000年。塞纳-奥伊塞-马恩文化是法国北部新石器时代的最后一种文化，也是铜石并用时代的第一个文化。“战斧人”代表晚期新石器时代（早期中石器时代）。这个名字来源于在与他们相关的考古遗址中发现的特定双刃形式的穿孔铸造铜战斧。他们的继承者，即钟杯文化，如果他们确实是不同的人群，用石头复制了新的斧头类型，但无论在哪里，“战斧”或“绳纹器”文化的到来都标志着新石器时代的结束。早期多瑙河人（公元前3000年）也偶尔进行钻孔术。关于这一文化的讨论，见 Tilley《新石器时代的人类学》第9-69页，325-335页。

31. - 关于史前钻孔术的另一个独特情况是，一些头骨被完整保留，而另一些则被大量损坏，以制作颅骨护身符。研究人员甚至怀疑对头骨的需求是否促成了钻孔术的处方。实际上有记录显示护身符的尺寸约为8-9厘米。有人认为，制作如此巨大的孔洞不可能有医学原因，而且患者不太可能在患有脑膜炎的严重感染风险中存活下来。见 Oakley 等人（注27）第93-96页。

32. - 精神病的唯物主义一元论原因是指认为精神事件仅仅是神经事件的观点。这是一种一元论观点，因为它暗示只存在一个维度，即神经维度。见 Refinetti 1992 www.circadian.org/。

33. - 精神主义是指认为精神事件可以通过精神动力学概念完全解释，而无需提及神经系统。这是一种二元论观点，因为它暗示心灵和大脑是不同且相互独立的。Refinetti 确定了五个群体，用于对心灵-大脑争论中的竞争者进行分类，即精神主义、唯物主义一元论、有机主义、心物平行论和心物互补论，并解释如下：有机主义比唯物主义一元论更进一步，因为它声称不仅精神事件是神经事件，而且大脑的每个部分都负责特定类别的精神事件。心物平行论是指认为心灵和大脑是不同但相互关联的观点。这种形式的二元论可能暗示心灵和大脑只是同一枚硬币的不同侧面，甚至神经活动引发精神活动。最后，心物互补论是指认为精神和神经事件作为行为原因相互补充的观点。根据 Refinetti 的说法，应该认识到这五种观点都可以被描述为处理更广泛的唯物主义-唯心主义争论的特定方式。确实，唯物主义一元论和有机主义显然是唯物主义的，精神主义是唯心主义的，而其他两种观点悖论地既是唯心主义的又是唯物主义的。见 Refinetti 1992 www.circadian.org/。

34. - Swinton《灵性》第40-92页。

35. - DeWitt 1947《古典学杂志》第195页。

36. - Steward 1949《美国人类学家》第16页。

37. - 西方医学以其客观、务实、以事实为导向的哲学和方法论，以及传统东方医学以其直觉性的整体哲学，是人类医学史上的两大文明的产物，它们为世界人口的很大一部分的健康做出了贡献。研究这两种传统的医学历史提供了从两个不同角度看待事物的可能性——作为整体的一部分，不理解整体就无法理解，或者作为单独的实体，通过分析可以理解更大的系统。西方医学被广泛视为现代正统医学，而东方医学通常被视为一种替代和并行的医学体系。南非是一个人口高度异质化的国家，其文化和种族多样性为研究这些不同的医学、文化和宗教方面的精神障碍提供了独特的机会。此外，《南非共和国宪法》1996年的不同条款涉及文化、语言和宗教。因此，显而易见的是，文化、语言和宗教事务被提升到了宪法意义的显著水平，这证明并需要讨论西方和东方的医学文化。然而，本文的范围不允许对西方和东方医学进行详细讨论，因此将专注于西方医学。见 Beaubrun 和 Bannister“西印度群岛”第507-527页；Miller“以色列和犹太人”第528-546页；Rao“印度”第624-649页；Havens《方法论》第1页及以下；Conrad《西方医学传统》第1页及以下。

38. - 法老时代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100年。在这个时期，埃及在各个领域都经历了许多进步和文艺复兴。历史学家将法老时代分为三个连续的部分：古王国、中王国和现代王国。关于这一时期的讨论，见 Midant-Reynes《埃及史前史》第vi、xi-xiii、1-15、37、65、160-330页；Peden《法老埃及》第2、9、16、18、19、25、293-294页；Vernus 和 Yoyotte《法老们》第6-12页、52-58页、114页及以下。

39. - 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纸莎草纸是“卡洪妇科学纸莎草纸”，可追溯到公元前1825年，即阿蒙内哈特三世统治时期。它描述了诊断怀孕和胎儿性别的方法、孕期牙痛、妇女疾病以及女性药物、药膏和阴道应用。它主要涉及妇科学问题，并提到“歇斯底里症”这一主题，将其归因于子宫移位。最著名的“埃德温·史密斯纸莎草纸”，以及在较小程度上的“埃伯斯纸莎草纸”，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埃及人的医学、解剖学和生理学以及他们在希波克拉底之前至少2000年所获得的科学观点的非常有利的想法。见 Todd 1921《美国人类学家》第463页；Ritner 2000《埃及研究杂志》第108-109页。

40. - 器质性障碍是指涉及器官或身体部位的物理病变的障碍（源自希腊语 organikos，意为“与器官有关的”，源自 organon，意为“工具”，源自 ergein，意为“工作”）。见 Mohit 2001《东地中海卫生杂志》第336页；Colman（注24）第533页。关于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历史深入讨论，见 Diringer《印刷前的书》第106页及以下；Verbrugghe 和 Wickersham《贝罗索斯和马涅托》第1页及以下。

41. - Okasha 2001《东地中海卫生杂志》第377、378页。

42. - 该研究所由苏丹 al-Mansour Kalaoon 于1284年建立。它包含外科、眼科、内科和精神疾病的部分。两个特点是引人注目的：在综合医院中照顾精神病人以及社区对这些病人福利的参与。根据 Okasha 的说法，这些特点比现代趋势早了好几个世纪。见 Okasha 和 Arboleda-Flórez 等人《伦理、文化与精神病学》第23页及以下；Okasha 2004《英国精神病学杂志》第266页。

43. - 心灵（Psyche）指人类的心灵或灵魂。在希腊神话中，灵魂由心灵体现，她是一位被爱神厄洛斯爱上的年轻女子，厄洛斯与她结婚，但只在夜间拜访她，并坚持她永远不要看到他的脸。她象征着人类的灵魂，在生活中遭受痛苦、磨难和挣扎，但在死后以一种新的、更好的存在重新出现（源自希腊语 psyche，意为“呼吸”，源自 psychein，意为“呼吸”，暗示着古代人认为呼吸是灵魂尚未离开身体的证据）。见 Colman（注24）第614页。

44. - 躯体（Soma）指：（1）含有细胞核和其他维持细胞生命的结构的神经元或其他细胞的中心部分。（2）生物体的身体，区别于其心灵，或在生理学和遗传学中区别于其生殖细胞（源自希腊语 soma，意为“身体”）。见 Colman（注24）第710页。

45. - 关于古希腊和罗马的歇斯底里症的讨论见下文。

46. - 自杀作为一种人类行为，可能和人类本身一样古老。对自杀的看法在几个世纪中发生了变化，并受到当时的文化、经济、政治、宗教和思想的影响。在原始文化中，自杀是对愤怒、悲伤、失去亲人、维护荣誉或声称清白的表达。关于自杀的争论始于人类存在的早期阶段，至今仍未得出结论。已知关于自杀的最古老的书面文件是关于自杀的争论，也被称为《一个厌倦生活的人和他的“ba”之间的对话》，由一位无名的埃及作家所写。这可能是对自杀念头及其相关的抑郁认知的最早描述。它是一首诗，于公元前2000-1740年用象形文字写在纸莎草纸上。作者被称为雄辩的农民，他受国王 Meri-Ka-Re 的委托写这首诗，以劝阻人们自杀。作者没有得出任何具体结论。Pahor 和 Tadros 认为，通过这样做，他可能预测到关于自杀的争论将永远无法解决。见 Pahor 和 Tadros 2006 www.ishm2006.hu/。关于这一问题的进一步阅读，见 O’Mathuna 和 Amundsen 1999《圣母大学法律、伦理与公共政策杂志》第473-496页。

47. - 伊姆霍特普（他和平而来）是法老左塞的医生宰相，左塞是公元前13世纪第三王朝的创立者。他是一位博学的人——天文学家、医生和建筑师。在后来的时代，他被崇拜为英雄，作为无可指责的医生，后来又作为医学之神，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原型。关于伊姆霍特普的医学知识知之甚少，但他的神化是显著的，我们完全可以按照埃及人的评价将他视为医学史上第一个伟大的人物。见 Turnure 1952《艺术博物馆记录》第26、27页；Linzey《伊姆霍特普石的双重性》1984《建筑教育杂志》第260页。

48. - 一个祈求者在向一位祭司呈报自己时，会被分配在神庙中的一个地方过夜。当患者睡觉时，伊姆霍特普据说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并推荐一种治疗方法。如果伊姆霍特普没有出现，或者患者无法入睡，一位祭司会代替神祇，显然患者对此并无抱怨。孵化期的特点是在潜意识中反复思考问题，常常是无意识的。见 Turnure（注45）第27、28页；Colman（注24）第371页。

49. - 伊西斯被埃及人崇拜，他们声称她发现了许多药物，并精通治疗，在睡眠中站在病人上方提供帮助。他们说，许多失去视力或其他身体部位功能的人，只要向伊西斯求助，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见 Magie 1953《美国考古学杂志》第167页及以下。

50. - Okasha（注41）第378页。

51. - 埃及医生也是祭司。不同部位的医生由不同的祭司担任，这与现代医生的专业化非常相似，因为他们认为不同的神主宰着人体的不同部位。希罗多德，一位被尊称为历史之父的希腊历史学家（公元前484-425年），提到了在埃及从事医学实践的人数众多。他还注意到一个显著的事实，除了普通医生外，还有许多人致力于医学科学的特定分支，一些是眼科医生，一些是牙医，一些擅长治疗大脑疾病，还有一些治疗肠道疾病等。见 Laurie 1893《学校评论》第358页。

52. - 这种奇怪的组合实际上在胚胎学上是有意义的，因为口腔（口咽部）和肛门（肛门）源自相同类型的组织系统。关于这一主题的详细讨论，见 Lyons 2007a www.healthguidance.org/。另见 Estes《古埃及的医学技能》（1989）第1页及以下。

53. - 埃及的诊断方法依赖于患者提供的信息，但尚未发展出详细的病史采集。然而，检查过程是复杂的，包括用手指探查伤口，以及对痰液、尿液、粪便和其他身体部位的研究。脉搏被识别为由心脏传导，并在身体的不同部位仔细检查。尽管这些医生没有做出预后，但他们确实做出了是否进行治疗的决定。被认为无望的病情被拒绝治疗。这种对不治之症患者拒绝治疗的态度是历史上的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Lyons 详细讨论了这一主题，并指出这可能是由于务实、冷漠，或者仅仅是纯粹的诚实。见 Lyons 2007a www.healthguidance.org/。

54. - 钻孔术在任何医学纸莎草纸中都没有被提及，但似乎偶尔使用木槌和凿子进行过。只发现了十四具头骨，其中一些已愈合或部分愈合。见 High 等人 2007 www.egyptologyonline.com/。

55. - Lyons 2007a www.healthguidance.org/。

56. - 托勒密埃及从亚历山大大帝公元前332年的征服开始，到公元前30年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去世和罗马征服结束。在定居埃及的外族人中，统治种族，即希腊-马其顿人和其他希腊人，是最重要的元素。仅次于希腊人的最大外族元素是犹太人。关于这一时期的进一步阅读，见 Irby-Massie 和 Keyser《希腊科学》第1-15页；Schaps 和 Katzoff《犹太沙漠》第10-20页、70-92页、149页及以下。

57. - 迪奥多罗斯·西库卢斯是一位西西里希腊历史学家。他写了一部40卷的世界历史，以他去世时的凯撒的高卢战争结束。见 Robathan 1932《古典学杂志》第84页；Griffiths 1973《古典学评论》第9页。

58. - 迪奥多罗斯·西库卢斯 1.82.3 引自 Ritner（注39）第107页；参见 Nightingale 1999《古典学季刊》第116页。

59. - Ritner（注39）第107页。

60. - 根据 Nightingale 的说法，埃及医生的实践在公元前4世纪的雅典引发了诸多争论。例如，书面法律的规则是最好的政府形式吗？书面法律是否应该凌驾于每个公民之上（包括政治事务的真正专家）？法律是否应该被修改？如果是，应该如何以及何时进行？见 Nightingale（注58）第116、117页。

61. - 楔形文字是已知最早的书面表达形式之一。楔形文字是写在泥板上的，用一种称为笔的钝芦苇在上面画符号。笔留下的印记呈楔形——因此得名楔形文字。见 Postgate《早期美索不达米亚》第56-60页。

62. - 最重要的古老文献包括：《论心脏的血管》；《医生的秘密：心脏运动的知识》；《心脏的知识和驱除 Wehedu（身体中的一种毒素）的集合》。见 Lyons 2007a www.healthguidance.org/。

63. - 美索不达米亚医生依靠占卜来揭露病人所犯的罪行，并了解神所要求的赎罪，但他们也观察病人的症状以估计疾病的严重程度。诵读、仪式、祈祷和祭祀是常见的宗教手段，祈求神灵治愈；然而，除了这些，还使用了真正的药物来治疗疾病。除了报告疾病及其症状、诊断、预后和治疗的泥板外，还发现了列出药物及其适当用途的泥板。此外，汉谟拉比法典和其他地方对青铜手术刀的提及表明了在手术中使用器械，还有一些孤立的考古发现的刀具。还发现了一种可能的钻孔器，但在美索不达米亚尚未发现钻孔头骨的实例。然而，它们在附近的犹大被发现，犹大从美索不达米亚获得了医学知识和技能。见 Lyons 2007b www.healthguidance.org/。

64. - Halwani 和 Takrouri 2007《国际法律、健康与伦理杂志》第2页。

65. - Amundsen“医生的责任”第17页。

66. - Amundsen（注65）第17页；参见 Carstens《责任》第109页；Carstens 2004《基础》第3页；Carstens 和 Pearmain（注6）第609页。

67. - 公元前700年。荷马是古希腊文学的主要人物，也是最早的、最优秀的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作者。荷马认为，精神疾病是由神灵夺走心智引起的。他进一步认为，精神生活是由外部因素引起的，是互动的，对公众可见的，并且思想和情感没有被区分开来，身体和心灵也没有被区分开来。他还指出，干扰和冲突是由外部事件引起的，而治疗师的模型是吟游诗人及其诗歌。他没有提供治疗方法。关于相关主题的讨论，见 Grote《希腊史》第196页及以下；Müller《伊索克拉底》第15页及以下；Blackwood《布莱克伍德杂志》第199页及以下；Rostovtzeff《历史》第232页及以下；Robinson（注21）第19-22页；Adkins《功绩与责任》第1页及以下；Harlan《古希腊》第1页及以下；Hooper《希腊现实》第1页及以下；Adkins《道德价值》第1页及以下；McGlew《暴政》第166、167页；Trundle《希腊雇佣兵》第40页及以下；Deger-Jalkotzy 和 Lemos《古希腊》第101页及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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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PER 12:4（2009年1月）出版，ISSN:1727-37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