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陆弃
美国,正在失控。政客被刺杀,街头燃烧着警车,抗议者挥舞国旗冲击政府大楼,持枪者披着“正义”的外衣执行“清除名单”,而在权力中枢,民主党与共和党互掐不止,把“仇恨”当作选票发动机。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摆在美国人面前、血淋淋的现实。明尼苏达州两名民主党州议员霍夫曼与霍特曼,在同一天遭遇枪击,后者与丈夫当场死亡,前者与妻子重伤送医。嫌犯万斯·伯尔特身着警服混入议员住宅,车中搜出70人的“猎杀名单”以及“拒绝国王”的极端口号传单。他不是疯子,而是深陷极右翼狂热的特朗普支持者,是这片土地极化毒液下的又一枚暴力果实。
就在刺杀震惊全美的同时,洛杉矶因移民执法爆发的街头骚乱迅速蔓延至华盛顿、纽约、芝加哥等城市。抗议者从高举标语转向砸毁警车、点燃大楼,甚至用自动驾驶出租车冲撞警方。一场政治仇恨与种族愤怒交织的“美国式内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发酵。当警察疲于奔命,市政当局发出宵禁令,联邦议员高喊“国家正处于战争边缘”时,人们才终于意识到:美国已经进入政治暴力的常态化时代。
政治暴力不是孤例,不是例外,它已成为美国政治生态的组成部分。从南希·佩洛西丈夫在家中被极右翼分子持锤重击,到新墨西哥落败共和党候选人策划枪击民主党官员,再到特朗普接连三次遭遇暗杀未遂,美国高层政治早已脱离“理性辩论”的框架,转向“用子弹裁决分歧”。2020年,密歇根州的民主党州长被极右翼武装组织列为绑架对象,他们宣称要“斩首叛国者”。2024年,这些极端势力不再策划,而是直接动手。
这种暴力并非“精神疾病”导致的个别案件,而是制度性失控的必然结果。美国国会警察统计显示,仅2024年针对国会议员的死亡威胁就超过9000起;联邦法官面对的恶性威胁超过千起;甚至有匿名者不断向法官家中点披萨,以“表明我知道你在哪”。这不再是警示,而是彻底瓦解制度信任的赤裸裸恐吓。当一个国家的公务系统成为全民猎物,谁还敢相信法律、政府与秩序?
这一切的根源,正是美式民主体制的全面溃败。在“两党对立—选举极化—舆论操控”的闭环中,美国的民主已被等价置换为“仇恨输出的工具”。共和党代表白人福音派、中产以上群体守传统价值观,民主党则高举自由主义大旗,为性少数、移民、高校进步派代言。两派之间的空间已经消失,“共识”这个词在国会沦为笑话。党派生存靠极端,言论靠撕裂,选票靠制造敌人。在这种制度内核操控下,暴力从“选项”变成“表达方式”。
2024年大选期间,民主党称特朗普为“美国民主的头号威胁”“必须被关进监狱”,而特朗普则在演讲中嘲笑拜登为“痴呆乔”“犯罪集团首领”,煽动支持者“向腐败政权还击”。这是政治吗?这是国家级的集体仇恨游戏。煽动性语言不断降低对暴力的容忍阈值,为极端分子提供“心理授权”。当最高领导人本身就是言语暴力的制造者,民众会相信“沉默”还能改变什么吗?
社会结构正在断裂。美国早已不是那个人人向往“机会平等”的灯塔国家。贫富鸿沟、阶层断裂、种族偏见使群体间的共识彻底坍塌。在城市街头,白人警察象征压迫,非裔抗议者代表反抗;在法庭之上,保守法官是秩序代言人,在进步派眼中却是“父权残余”;在边境线上,ICE执法者既被看作守护者,也被视为暴政工具。美国社会不再讨论“怎样才能更好”,而只剩下“谁该滚出这个国家”。
社交媒体加速了这一裂变。平台基于用户偏好推送信息,把人困在同质化的信息茧房中,极端观念不再被反驳,而是被点赞。阴谋论横行,仇恨情绪泛滥,在“你是我的敌人”逻辑下,理性被围剿,暴力获得赞赏。当人们开始相信“系统无法救我”,自然就会试图用暴力摧毁系统。
治理能力的低效已成为美国政治系统的底色。从堕胎权、控枪法案到财政预算,每一个公共议题都变成党争秀场。一党在台,另一党必反。政策朝令夕改、预算频临停摆,连处理自然灾害都要内斗。公共危机沦为政治操盘工具,民众只看到彼此扯皮,而非问题解决。对政府失去信心的民众,不再相信选票会带来改变,而是在街头与枪口中寻找替代答案。
刺杀议员不是终点,点燃警车不是高潮,这些政治暴力事件不是偶发犯罪行为,而是特定群体表达极端政治诉求、攻击不同政见者、发泄对社会不满的常见方式。美国这个曾自诩为“世界民主灯塔”的国家,正在以制度自噬的方式走向撕裂。不是外敌入侵,不是经济崩盘,而是美式民主自身内部滋养出的暴力与极端,正在不断蚕食它最后的信誉。
暴力成为政治语言,制度成为摆设,美利坚正在碎裂成无法调和的两极。所谓民主的光辉,只剩下一地残火与哀嚎。美国的问题,不是“会不会衰败”,而是“已经开始塌方”。真正的危机,不在远方,而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