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新政策下,乌克兰若需继续获得美制武器,需通过北约成员国支付费用,美国以“供应商”角色供货。
特朗普强调,美国此前已向乌克兰提供价值3500亿美元的军事援助,但“美国作为一个国家因乌克兰局势受损”。
然而这一数字存在水分。
实际数据显示,2022年2月24日至2025年11月,美国援助乌克兰约1900-2000亿美元,欧洲及日韩、加、澳等国家约1400-1500亿美元。
自特朗普2025年再次当选后,美国就已停止了对乌免费援助,甚至一度停止情报共享。
(战斧导弹)
一, 战略转身:从“慷慨盟友”到“精明的军火商”
特朗普的新政策核心清晰无比:美国将从乌克兰危机的“参与者”转变为“供应商”。
这一转变不仅关乎政策,更是一场战略身份的重新定位。
过去免费的军事援助被特朗普视为让美国吃亏的“单方面输血”,新模式下,美国将通过军售赚取利润,将“援助赤字”转化为“商业收入”。
特朗普政府巧妙利用北约作为“中介”,将财政压力精准转嫁给欧洲盟友。
这完美符合其要求欧洲承担更多防务开支的一贯主张。
正如2025年8月他首次提出该想法时所言,美国仅承担“辅助角色”,主导责任应由欧洲承担。
此举迫使欧洲在“为乌克兰付费”与“直面俄罗斯威胁”之间做出艰难选择。
在特朗普看来,乌克兰战场不再是一个需要填塞的无底洞,而是一个巨大的、可开发的军火市场。将援助变为交易,意味着美国军工业界能从中持续获利,实现“战争变现”。
同时,通过“北约代收”模式,美国在一定程度上剥离了直接军援乌克兰所带来的与俄罗斯正面冲突的风险。
武器经由波兰、丹麦等北约国家转运,美国得以维持其“供应商”的相对超然地位。
二,欧洲接盘:能力充足,共识难成
面对特朗普上台可能带来的政策转向,欧洲早就开始为独立承担对乌援助做准备。
数据显示,过去三年多来,西方世界累计向乌克兰提供了3500亿美元的援助,年均不超过1200亿美元。
而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估算,2024年欧盟、英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的GDP总和预计将达到约32.2万亿美元。
这意味着,每年1200亿美元的援助金额仅占这些国家总GDP的0.3%。
从经济实力来看,除美国以外的西方国家完全有能力承担这一支出。
在欧洲内部,北欧国家、波兰、德国、波罗的海三国以及英国等均坚定支持继续援助乌克兰。
这些国家或因地理位置接近冲突区域,或出于战略考量,对支持乌克兰持明确且坚决的立场。
近期,非欧盟成员国挪威计划从其规模高达1.7万亿美元的主权财富基金中拨出1000亿美元,作为欧盟的抵押品,以推动将约1400亿被冻结的俄罗斯资产转移给乌克兰。
这一举措具有重要的象征和实质意义——由一个非欧盟的北欧国家主导,不仅体现了其维护欧洲安全的战略远见,也折射出部分欧盟大国在援乌问题上的谨慎与犹豫。
波兰总理图斯基在接受访谈时更是直言不讳地指出:“如果乌克兰输了,波兰的局势将发生巨大变化,而且会变得更糟。”
这种切近的安全危机感,正是中东欧国家积极援助乌克兰的核心驱动力。对这些国家而言,支持乌克兰并非单纯的国际援助,而是对自身未来安全的关键投资。
然而,并非所有欧洲国家立场一致。
意大利、西班牙、匈牙利、捷克等国,或因经济利益考量,或因地理上远离俄罗斯,对持续援乌意愿不高,这也导致欧盟内部难以形成统一的援助共识。
此外,截至目前,俄罗斯在欧盟、其他欧洲国家(如瑞士、挪威)以及七国集团(G7)内被冻结的央行资产和私人资产总额约为3000亿欧元。
如何合法、有效地利用这些资产支持乌克兰,已成为欧洲当前重点探讨的议题之一。
总之,美国不再援乌,对乌克兰影响不大。
三,乌克兰:挑战中的机遇
特朗普的政策转变对乌克兰而言,更可能是机会,而不是灾难。
首先,美国变为武器供应商后,失去了在俄乌问题上指手画脚的权利。
比如武器卖出去之后,美国无法再限制乌克兰如何使用这些武器。
事实上,美国此前就已经不再限制武器的使用,但政策转变后,这种自由度将更为彻底。
经济方面,俄罗斯面临的情况比乌克兰更为艰难。
美国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已经对俄罗斯经济造成严重冲击。
乌克兰从8月开始的能源破袭战战,使俄罗斯经济命脉遭受重创,其长期战争潜力受到质疑。
最重要的是,特朗普的明确态度使得英法德等欧洲国家的国民,不再对美国援助抱有奢望,明白欧洲人的安全必须由欧洲人自己守护。
路透社信息显示,德国联合行动司令部司令亚历山·索尔弗兰克中将表示,柏林已做好与俄罗斯开战的准备,并随时准备协助向俄罗斯边境部署80万北约部队。
这种欧洲自主意识的觉醒,长远来看可能促使欧洲形成更为统一和有效的安全政策。
(德国备战:欲将自己打造成“欧洲中心的战略枢纽”)
特朗普的“有偿供应”模式正在重塑联盟政治的本质。
当支持与保护都明码标价时,未来的盟友是否还会坚信美国的承诺?欧洲的安全焦虑能否压倒其财政顾虑?这些问题悬而未决,却将决定未来全球安全格局的走向。
世界正在目睹,一个基于理想与价值的联盟,正在向一个基于交易与计算的“生意式同盟”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