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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加州高铁在PPT上正式面世,计划连接洛杉矶和旧金山,预算最初约330亿美元。
然而,十多年过去,这条全长约800公里的线路,目前仅建成171英里(约275公里)的测试段,耗资已超过110亿美元,而且仍面临遥遥无期的竣工日期,不断攀升的成本估算如今已突破1000亿美元大关。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中国在短短20年间,建成了总里程超过4.2万公里的高速铁路网,超过全球其他国家高铁里程的总和,从内蒙古的戈壁荒漠到珠三角的阡陌纵横,高铁飞驰的身影已成为中国现代化的标志。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惊人的“速度落差”?
最近,一个名字在美国智库和媒体圈中频繁被提及,那就是斯坦福的学者Dan Wang(个人网站放在原文链接处)。他刚刚出版了一本《Breakneck: China's Quest to Engineer the Future 》,深入剖析了中国“工程国家”模式的著作,以及其中提出的前瞻性建议,正引发着大洋彼岸的热烈讨论,纽约时报、外交事务、大西洋、Bloomberg,NPR,Vox纷纷出文章,甚至可以说是美国各界集体“恶补”的焦点。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中国发展密码,
又给今天的我们带来哪些启示与警醒?
工程国家与效率至上
Dan Wang的核心观点,围绕着中国作为一个独特的“工程国家”(Engineering State)特质展开。他指出,中国独特的治理模式、文化底蕴和发展路径,共同铸就了世人瞩目的“中国速度”。
他观察到,从DXP时代开始,中国的最高领导层中工程师背景的精英占据了重要位置。以现任领导集体为例,多位都拥有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领域的教育背景。
这与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政治精英以律师背景为主的现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根据美国律师协会的数据,美国国会约有40%的成员拥有法律学位,而总统从奥巴马到拜登,皆是法学背景出身。
工程师思维的特点在于:注重解决实际问题、制定清晰的蓝图、追求效率和可衡量成果。这种思维在国家治理层面,体现在通过五年规划等顶层设计,集中资源、快速决策,推动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升级。
他将其比喻为一种“大锤”式的、自上而下、高效整合资源的模式。
这在中国的基建奇迹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在基建领域,中国创造了多项世界之最,如最长的高铁线路(京广高铁)、最高运营速度、世界最大港口群、最长的跨海大桥/斜拉桥/高悬索桥、最大单体航站楼、世界最大规模的地下城市轨道交通网络等等,它们是中国强大的工程技术实力、高效的组织管理能力、以及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持续投入和战略规划的体现。
世界银行的报告显示,中国高铁每公里造价平均为0.9-1.3亿元人民币,远低于欧洲的2.5-3.9亿元和美国的约4.5亿元。这种成本效率和建设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例如,武汉市在短短四年内(2012-2016),建成了七条新的地铁线路,总里程超过200公里。对比之下,同期的伦敦地铁,耗时数年才建成一条总长118公里、造价180亿英镑的伊丽莎白线(Crossrail),且数次延期。
中国制造业的腾飞也同样印证了这种模式的成功。
在光伏产业,中国占据全球80% 以上的太阳能电池板产能,拥有从硅料到组件的全产业链优势;在新能源汽车电池领域,宁德时代(CATL)和比亚迪等中国企业,在全球动力电池市场份额超过 60%。
在改开初期,深圳从一个渔村崛起为全球电子信息产业中心,其“三天一层楼”的高效率,也从侧面体现着着中国充分的市场竞争和技术迭代,促使产品快速升级,成本持续下降,最终形成了强大的国际竞争力。
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更是一个典型案例,2019年从奠基到首批汽车交付仅用时10个月。
Elon Musk曾公开表示:
“中国的速度是惊人的,美国需要学习。”
有意思的是,Dan Wang并没有将“中国速度”仅仅归结为当下的治理模式,而是更深入地挖掘了其历史与文化根源:
从秦始皇修建长城、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到新中国的三峡工程,中国历史上不乏举全国之力兴建宏大工程的传统。这种对工程的集体记忆和实践经验,为现代的大规模建设奠定了文化基础。
特别是在经历“百年屈辱”之后,强烈的民族复兴愿望和集体主义精神,使得国家目标能够迅速转化为全民行动,激发了巨大的建设热情。
美国人的“焦虑”与“反思”
Dan Wang的观点之所以在美国引起巨大反响,正是因为他触及了美国社会长期以来的痛点,引发了深刻的“焦虑”与“反思”。
面对中国高铁、地铁、桥梁等项目的神速推进,美国人深感自身基础设施建设的“龟速”和高昂成本——
纽约第二大道地铁延长一英里,造价高达25亿美元,而北京地铁每公里造价仅约2亿美元,巨大的成本差距令人咋舌。
波士顿著名的“大开挖”(Big Dig)项目,最初预算28亿美元,最终耗费了240亿美元,超支近9倍,并多次延期,成为美国基建史上的“反面教材”。
更深入地挖掘原因,是美国基建项目普遍面临“政治阻挠、环境诉讼、工会问题”构成的“死亡三角”。多达几十个联邦、州、地方机构的审批流程,漫长的环评以及各种利益集团的博弈,使得项目从立项到动工可能耗费数十年。
波士顿的big dig项目(我们之后会详细发文章说)
Dan Wang对中国制造业优势的分析,也让美国人意识到了在关键产业链上的脆弱性,加剧了对产业空心化的警钟。
曾是全球半导体巨头的美国,如今在先进芯片制造领域高度依赖海外,特别是亚洲地区。即便美国通过《芯片法案》投入520亿美元试图重振本土芯片制造,但缺乏足够的技术工人、漫长的审批周期和高昂的运营成本,仍是巨大挑战。
在清洁能源领域,美国在研发上虽有优势,但在规模化生产和产业链建设上,远不及中国。
王丹将此归结为“结构性产能不足”的困境,也就是说,
即便有需求,也难以快速匹配足够的产能供给。
这种“律师国家”与“工程师国家”的对比,引发了美国学界对自身政治体制的深刻反思。
华盛顿政界充斥着大量律师背景的政治家,这种背景使得政治议程更容易陷入程序性的辩论、党派间的拉锯和利益集团的游说,而非专注于务实的解决方案。许多具有长远意义的基础设施和产业政策,往往因为政治僵局而停滞不前或大打折扣。
现在,美国学者们开始严肃探讨,是否需要更多具备工程和科学背景的人才进入决策层,以带来更务实、更具执行力的治理风格。
保持优势
警惕风险
Dan Wang的分析,也为我们提供了一面明镜,
一方面它映照出中国发展模式的优势,
另外一方面,也提示了潜在的风险。
我们可以继续发扬战略规划与执行力的优势,尤其是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推动绿色转型、发展高科技产业等领域。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风电、太阳能发电国,2023年新增可再生能源装机容量占全球一半以上,这离不开自上而下的强大推动力。
我们还要继续鼓励和培养工程师精神,将解决问题、务实高效的思维融入各行各业,推动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比如华为在面对外部打压后,通过“背水一战”的研发投入,在芯片、操作系统等领域取得了显著突破,正是这种工程师精神的体现。
同时,探索更加市场化、开放包容的新型举国体制,在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上发挥集中优势的同时,激发创新活力。
在全球舞台上,通过“一带一路”等平台,将“中国速度”和“中国方案”推向世界,帮助发展中国家提升基础设施水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雅万高铁、中老铁路等项目就是成功的范例。
印尼雅万高铁
当然,Dan Wang在肯定“中国速度”的同时,也指出了其负面影响——这恰是我们必须高度警惕的。
盲目追求速度可能导致“速度病”的负面效应,例如不少三四线城市曾因过度房地产开发出现大量空置房,成为资源错配的警示;早期粗放式发展也带来了严重的环境代价;在一些项目推进过程中,如何更好地保障民众的合法权益、在法治框架下持续改进;更要警惕的是,“豆腐渣工程”的教训,警示我们效率绝不能以牺牲质量和滋生腐败为代价,一些地方曾曝光的公路、桥梁因质量问题提前报废的案例,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安全隐患。
因此,Dan Wang呼吁中国需要“多50%的律师式”元素,即更多的程序保障、法律约束和公众参与。
这并非是要照搬西方的模式,而是要探索在保持效率的同时,建立更完善的法治体系,确保所有建设和发展都纳入法治轨道,特别是加强行政审批的透明度、土地征用的公平性,以及合同执行的法律保障。项目决策前进行更充分的科学论证和长期的风险评估,避免盲目上马、仓促决策,这包括对经济、社会、环境影响的全面评估。
近年来,一些地方政府在大型项目上引入第三方评估、专家咨询委员会等机制,提升决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正是向这种平衡迈进。
学者Dan Wang的这本书,目前引发了美国精英界对发展模式的深刻反思。
对于中国而言,它肯定了我们在特定历史阶段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但也敲响了警钟:在未来的发展中,我们不能仅仅追求速度,更要注重质量、可持续性、公平性与韧性。
正如Dan Wang所言,理想的状态是光谱的中间点:
美国需要更多的工程学精神,而中国则需要更多的问责制。
在全球面临气候危机、技术竞争和治理挑战的时代,谁能更好地驾驭这种平衡,谁就能更好地塑造未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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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需要更多的工程学精神,而中国则需要更多的问责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