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院子、前台子、东北台子,这三个互不相联的王庄村地标,以楼院子最出名、东北台子消失的最早。
东北台子指大王庄东北角上的一块较高的土台子,上面建有几间大瓦屋,台子旁边是一片小水塘,芦苇丛生,人迹罕至。我们一群孩子远远望去,可望而不可及,屋里是否有人住,不得而知,阳光下一片寂静,只见风拂芦莆,野草青青,茫无一人,谁还去哪里呢?在东北台子的西边还有一片墨松林,俗称“陈林”,应该是陈姓的老林吧?跟着父親的犁耙,无数次径过松林边的土路……直到我古稀之年后,才见到东北台子没有了,“陈林”没有了……一条水泥路通了过去,过去的苇塘大概就是今天的鱼塘了,墨松林更无影无踪。车子一闪而过,鱼塘那边则是青青的麦苗和蒜苗。那高高的东北台子和碧玉般的“陈林”,只能留在我的纪忆中了。
前台子则不然,它是圩里的重要组成部分。位于南门内的东西方向,又由西向北拐出的一片。早年的居民若与现在相比,自然不多,能数得出的也就十多老户吧,但那里却走出了不少的革命者和科学家,众所周知的如王荣之、王爱局、王愛民、王爱联、王忠良;王爱廷则是颇有建树的教育家,更有为国家作出重要贡献的科学家王西之。
王西之是我的同时代人,同在王庄小学就读过。当然同在王庄小学就读的前台子同学还有王立运、王香之、王会之、王秀之、王春之、王新之呢。
秀之姑高挑的身材,优雅的气质,大大的眼睛。春之姑则是苗条的身段,清脆的笑声,脸上一副细瞇瞇的眼睛。我们几个年龄小又是晚辈的同学,常调皮地拿她姊妹俩的眼晴不同逗趣开玩笑,说些俏皮话,每当此时的恶作剧发生,便挨她们俩一顿痛骂,我们则落荒而逃,毫无招架之力……当然,她们也早都子孙满堂了,在此衷心祝愿她们健康长寿。
在工业战线上作出贡献的也大有人在,权之叔当过石桥水泥三厂的厂长呢,有能力、有作为,把个三厂搞得风生水起,远近闻名。振之叔在徐州某煤圹工作,七十年代的一天,我在铜山县的路上碰见过他,他正骑车回家呢。那时没有电动车,但他的自行车已装上了助推的小电动机,不用脚登却跑的很快,解决了路远的交通问题,我很佩服他的匠心巧手,很想学他的办法,却始终没有成功。立运哥更是教过书、开过矿、当过大队支书、做过幸福院长,多面手、多贡献,是人民的好代表。
后来的年轻人更多了,我也说不清楚呀。现在前台子也不复存在了,代之而起的则是一排排整齐的排房和整洁的水泥村道。
楼院子,故名思义,就是带楼的院子。虽是王庄村地主家的房子,其实也没有楼房,仅大门过道上面有一间小屋,算是楼房了,大概楼院的楼也是因此而起起的吧。那小楼是小学生们好奇而又能看风景的地方,印象颇深。
楼院子的堂屋,就是王庄小学最早的教室了,我的四年初小就是在那屋里度过的。除堂屋和过道屋及两侧耳房外,还有几间东屋,原地主家的人就住在东屋,南头住了一家几口人,北头似乎也有人住,好象是位老妇人,房子已经破旧了,墙脚的石旮旯里,还曾掏岀过蛇皮呢,感到十分稀奇而畏惧,女生更跑得远远的,恶作剧者将手中蛇皮一扬,女生更狂呼乱叫,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说到地主家的人,我听到过一起往事,老人讲,地主家老一代为考察会管家的媳妇,空口交待说:“明天要煮过冬的盐豆子。”並不告诉数量。只见媳妇走过去,不声不响地就从库里扛出几口袋黄豆来,足有百多斤重。婆婆一见,喜形于色:“行!”从这一件事就可看到媳妇的肚量和担当了。
小学校逐渐扩大,堂屋不够了,又在堂屋的后边空地上盖起了两间教室,学校大门则改向东边了,下坡是一块空地,正好成了学校的操场,四方平平整整,只是一到暑假,无人光顾,开学回来,已是满地荒芜了,于是,老师叫学生带来铲锄之类工具,一起把杂草垃圾清除,还回一个洁净平坦的操场。又可以在场上玩耍游戏了。也没有专职体育老师,更没有高大上的课目,主要是跑步、推铁环、踢键子或斗级。
跑步,即是短程赛跑,看谁跑的快。划一道横线,齐蹲线前,听哨起跑。纪得我总是跑在前边的几个人之一。
推铁环,用一个铁鈎子推着圆形的铁圈往前跑。学校的几个铁环不够推,只好循环使用,往往争抢不上。
踢踺子,即踢鸡毛键子,很时兴也很时髦,个人踢,互相交叉踢,技术高的,一个人前后弹跳,左右翻飞,看得你眼花瞭乱。比赛的时候,可双人赛、小组赛,踢多者为胜,是冬天话动的好项目。
斗级,比较单纯,一人左腿独立,双手盘起右脚于腰际,前面形成突出的一拐,双方对侍,前进挑战对方,后退蓄力再攻,双方反复往来,直到一方放脚投降,得出输赢。
跳绳 ,是比较普通的体育项目,一条绳,可单跳,可双跳或多人跳。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做呢。
这些体育项目虽然普通,器材简陋,效目却很好,既健身又愉乐。大家都身体棒棒的。可谓金色的童年了。
现在 王庄村的楼院子、前台子、东北台子,三处地标没有了。但它们将永远存在我的大脑中,活在我的记忆里!